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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婶母的故事讲了什么

发布时间:2023-05-13 07:39:05

㈠ 二重构造是村上作品的重要特征

二重构造是村上作品的重要特征。村上春树的短篇小说《穷婶母的故事》具有《穷知拍婶母的故事》和"创作《穷婶母的悄枯故事》"这种二重结构的特点,而后者是小说的主体内容启猛洞。

㈡ 村上春树出了几部书 书名叫什么

长篇小说
着作年代 日文书名 大陆译名 台湾译名 英文译名
1979年 风の歌を聴け
Kaze no uta wo kike 且听风吟 听风的歌 Hear the Wind Sing
1980年 1973年のピンボール
1973-nen no pinbōru 一九七三年的弹子球 1973年的弹珠玩具 Pinball, 1973
1982年 羊をめぐる冒険
Hitsuji o meguru bōken 寻羊冒险记 寻羊冒险记 A Wild Sheep Chase
1985年 世界の终りとハードボイルド・ワンダーランド
Sekai no owari to hādoboirudo wandārando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世界末日与冷酷异境 Hard-Boiled Wonderland and the End of the World
1987年 ノルウェイの森
Noruwei no mori 挪威的森林 挪威的森林 Norwegian Wood
1988年 ダンス・ダンス・ダンス
Dansu dansu dansu 舞!舞!舞! 舞·舞·舞 Dance Dance Dance
1992年 国境の南、太阳培纤の西
Kokkyō no minami, taiyō no nishi 国境以南、太阳以西 国境之南、太阳之西 South of the Border, West of the Sun
1992年-1995年 ねじまき鸟クロニクル
Nejimaki-dori kuronikuru 奇鸟行状录 发条鸟年代记 The Wind-Up Bird Chronicle
1999年 スプートニクの恋人
Supūtoniku no koibito 斯普特尼克恋人 人造卫星情人 Sputnik Sweetheart
2002年 海辺のカフカ
Umibe no Kafuka 海边的卡夫卡 海边的卡夫卡 Kafka on the Shore
2004年 アフターダーク
Afutādāku 天黑以后 黑夜之后 After Dark

短篇小说集
发表年代 日文名称 中英译名 发表镇态于
1980年 中国行きのスロウ・ボート
Chūgoku-yuki no surou bōto 开往中国的慢船(A Slow Boat to China) The Elephant Vanishes
1980年 贫乏な叔母さんの话
Binbō na obasan no hanashi A 'Poor Aunt' Story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81年 ニューヨーク炭鉱の悲剧
Nyū Yōku tankō no higeki New York Mining Disaster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81年 スパゲティーの年に
Supagetī no nen ni The Year of Spaghetti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81年 四月のある晴れた朝に100パーセントの女の子に出会うことについて御中源
Shigatsu no aru hareta asa ni 100-paasento no onna no ko ni deau koto ni tsuite 遇见百分之百的女孩On Seeing the 100% Perfect Girl One Beautiful April Morning The Elephant Vanishes
1981年 かいつぶり
Kaitsuburi Dabchick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81年 カンガルー日和
Kangarū-biyori (A Perfect Day for Kangaroos)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81年 カンガルー通信
Kangarū tsūshin The Kangaroo Communique The Elephant Vanishes
1982年 午后の最后の芝生
Gogo no saigo no shibafu The Last Lawn of the Afternoon The Elephant Vanishes
1983年 镜
Kagami 镜子(The Mirror)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83年 とんがり焼の盛衰
Tongari-yaki no seisui The Rise and Fall of Sharpie Cakes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83年 萤
Hotaru 萤火虫(Firefly)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83年 纳屋を焼く
Naya wo yaku Barn Burning The Elephant Vanishes
1984年 野球场
Yakyūjō 棒球场(Crabs)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84年 呕吐1979
Ōto 1979 Nausea 1979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84年 ハンティング・ナイフ
Hantingu naifu 猎刀(Hunting Knife)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84年 踊る小人
Odoru kobito 跳舞的矮人(The Dancing Dwarf) The Elephant Vanishes
1985年 レーダーホーゼン
Rēdāhōzen Lederhosen The Elephant Vanishes
1985年 パン屋再袭撃
Panya saishūgeki 面包店再袭击(The Second Bakery Attack) 面包店再袭击( The Second Bakery Attack )
1985年 象の消灭
Zō no shōmetsu 象的消失(The Elephant Vanishes) 面包店再袭击( The Second Bakery Attack )
1985年 ファミリー・アフェア
Famirī afea 家务事A Family Affair 面包店再袭击( The Second Bakery Attack )
1986年 ローマ帝国の崩壊・一八八一年のインディアン蜂起・ヒットラーのポーランド侵入・そして强风世界
Rōma-teikoku no hōkai・1881-nen no indian hōki・Hittorā no pōrando shinnyū・soshite kyōfū sekai 罗马帝国的瓦解‧一八八一年群起反抗的印地安人‧希特勒入侵波兰‧以及强风世界The Fall of the Roman Empire, The 1881 Indian Uprising, Hitler's Invasion of Poland, And The Realm of Raging Winds 面包店再袭击( The Second Bakery Attack )
1986年 ねじまき鸟と火曜日の女たち
Nejimaki-dori to kayōbi no onnatachi 发条鸟与星期二的女人们The Wind-up Bird And Tuesday's Women 面包店再袭击( The Second Bakery Attack )
1989年 眠り
Nemuri 眠(Sleep) The Elephant Vanishes
1989年 TVピープルの逆袭
TV pīpuru no gyakushū 电视人(TV People) The Elephant Vanishes
1989年 飞行机―あるいは彼はいかにして诗を読むようにひとりごとを言ったか
Hikōki-arui wa kare wa ika ni shite shi wo yomu yō ni hitorigoto wo itta ka Aeroplane: Or, How He Talked to Himself as if Reciting Poetry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89年 我らの时代のフォークロア―高度资本主义前史
Warera no jidai no fōkuroa-kōdo shihonshugi zenshi A Folklore for My Generation: A Prehistory of Late-Stage Capitalism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90年 トニー滝谷
Tonī Takitani 东尼泷谷Tony Takitani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91年 沈黙
Chinmoku 沈默(The Silence) The Elephant Vanishes
1991年 绿色の獣
Midori-iro no kemono 绿色的兽The Little Green Monster The Elephant Vanishes
1991年 冰男
Kōri otoko 冰男The Ice Man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91年 人喰い猫
Hito-kui neko Man-Eating Cats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95年 めくらやなぎと、眠る女
Mekurayanagi to, nemuru onna 盲柳‧与睡觉的女人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96年 七番目の男
Nanabanme no otoko 第七个男人The Seventh Man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1999年 UFOが钏路に降りる
UFO ga kushiro ni oriru UFO in Kushiro after the quake
1999年 アイロンのある风景
Airon no aru fūkei Landscape with Flatiron after the quake
1999年 神の子どもたちはみな踊る
Kami no kodomotachi wa mina odoru 神的孩子都在跳舞(All God's Children Can Dance) after the quake
1999年 タイランド
Tairando 泰国Thailand after the quake
1999年 かえるくん、东京を救う
Kaeru-kun, Tōkyō wo sukū Super-Frog Saves Tokyo after the quake
2000年 蜂蜜パイ
Hachimitsu pai Honey Pie after the quake
2002年 バースデイ・ガール
Bāsudei gāru Birthday Girl Blind Willow, Sleeping Woman
2005年 偶然の旅人
Gūzen no tabibito 偶然的旅人Chance Traveller 东京奇谭集
2005年 ハナレイ・ベイ
Hanarei Bei 哈那雷湾Hanalei Bay 东京奇谭集
2005年 どこであれそれが见つかりそうな场所で
Doko de are sore ga mitsukarisō na basho de 不管是哪里,只要是能找到那个地方Where I'm Likely to Find It 东京奇谭集
2005年 日々移动する肾臓のかたちをした石
Hibi idō suru jinzō no katachi wo shita ishi 日日移动的肾脏石The Kidney-Shaped Stone That Moves Every Day 东京奇谭集
2005年 品川猿
Shinagawa saru 品川猿A Shinagawa Monkey 东京奇谭集
2006年 东京奇谭集
东京奇谭集

随笔
1983 - 象工厂的Happy End(象工场のハッピーエンド)安西水丸/插图
1984 - 村上朝日堂(村上朝日堂)
1986 - 村上朝日堂的卷土重来(村上朝日堂の逆袭)
1986 - 朗格汉岛的午后(ランゲルハンス岛の午后)
1987 - 怀念的一九八0年('The Scrap', 懐かしの一九八〇年代)
1987 - 日出国的工厂(日出る国の工场)安西水丸/插图
1989 - 村上朝日堂 嗨嗬!(村上朝日堂 はいほー!)
1994 - 终究悲哀的外国语(やがて哀しき外国语)
2001 - 村上收音机(村上ラジオ)

旅游文学
1990 - 遥远的太鼓/远方的鼓声(远い太鼓)
1990 - 雨天炎天(雨天炎天)
1998 - 边境·近境(辺境·近境)
2000 - 如果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

报导文学
1997 - 地下铁事件(アンダーグラウンド)
1998 - 约束的场所:地下铁事件Ⅱ(约束された场所で)
2004 - 雪梨!

翻译
1996 - バビロンに帰る(Babylon Revisited)
1996 - 心臓を贯かれて(Shot In The Heart)
2002 - 诞生日の子どもたち(Children On Their Birthday)
2002 - 英雄を讴うまい(The Complete Works of Raymond)
2003 - キャッチャー?イン?ザ?ライ(The Catcher in the Rye)
2006 - 大亨小传グレート・ギャツビー(The Great Gatsby)

共同创作作品
1985 - 羊男的圣诞节/佐佐木MAKI 绘图,村上写作
1996 - 村上春树去见河合隼雄/与河合隼雄共同写作
1998 - 爵士群像/和田 诚 绘图,村上写作
2003 - 爵士群像2/和田 诚 绘图,村上写作

㈢ 村上春树《去中国的小船》里穷婶母是什么意思

读村上的书还是要体会主人公的心境。
个人愚见:
《穷婶母》主人公是个景况不太好的青年,他身上所背负没清的穷婶母是他负面悲观情绪的一种体现。而别人在他身上所看到的也是相应体现个人内心的状况,例如,您面对一个深陷失恋的人,他的悲观情绪多半也会意化般的影响到你一点吧

村上非常擅长将心情和事件意化,集中体现在长篇《寻羊历险记》中。另外他的搜塌短篇集《夜半蜘蛛猴》也非常有趣的意化了生活中的一些琐枯漏前事。

㈣ 去中国的小船的点评鉴赏

1.
如今,村上春树59岁了,却依然能得到全世界青少年的拥簇,实在是一个奇迹。有人说他倡导的是一种虚无主义,也有人说他实际上是故弄玄虚——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亚洲文学界的一棵常青树,给无数人贡献了还算不错的精神食粮。
‘去中国的小船’作为村上春树短篇小说的处女作,在很大程度上暗示了他对‘中国人’的好感。译者林少华老师在新版书籍的序中认为磨态,这篇小说其实是反映了日本对于中国的‘愧疚’之情。
这个故事由三部分组成:第一段,村上回忆了自己少年时期的中国老师,但可惜多年后的日本人‘背叛’了这个老师;第二段,村上回忆了自己青年时期的一个中国女朋友,却因为复杂的原因狠狠地伤害了对方,而再也无可挽回;第三段,村上在街中偶遇一个记不起名字的高中同学——这个中国人已经成为一个网络事典推销员、且只卖给中国人,规规矩矩。
尽管序言中明确讲到这个故事的隐喻无关乎政治,但我还是从中嗅出了很多淡淡的历史的影子。
如今,2008年的日本人不再乘坐小船,而是乘坐飞机来到中国,参加北京举办的奥运会。据说,很多日本人看到开幕式广场中央的‘和’字,都显出了无比的激动。
所谓恩怨,皆是历史。
然而,很多事情,只有先记清楚,才有资格选择遗忘。
2.
最喜欢的一本村上春树的短篇小说合集。说实话,首先吸引我的地方还是书名——去中国的小船。
村上瞎罩源所着的小说书名一般都具有一定的隐喻性,与他内敛的性格颇为相似。全篇都已“如果你最喜爱的东西消失了之后,生活是否还将继续?”这种消闷猛失,并不代表死亡。昨天晚上还跟你十分亲密的同桌进食,同床共寝的伴侣,当你一觉醒来之后,还没分清是白天是黑夜,却发现空空如也。没有留一张便条,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就像夏日午后的一场阵雨,来得快去得快,没有留下一点踪迹。
这样的消失多少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换句话说,这样比死亡更加痛苦。因为死亡可以当做是一个结果,而消失是音信全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但是,不同的人对于“消失”的理解亦会产生不同。这也就是为什么有的人闷闷不乐,而有的人却能拨开云雾见天日——把消失当做是一种生活的盼头。这没有准确的答案,村上当然也不会做何定义,一切的一切就像那艘去往中国的小船,可能一刻钟之后就会来,可能永远都不会来。
3.
《去中国的小船》是村上最初的短篇集。常说处女作包含了一切,的确,这部短篇集描写了迄今为止村上文学世界的所有要素——《寻羊冒险记》之“物语”膨胀力,《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之对于自我解离的恐惧,《电视人》之硬质,《奇鸟行状录》之徒劳感,《斯普特尼克恋人》之空虚的永恒性……无所不有。有的堂堂正正、有的蹑手蹑脚地隐身于语言背后搭上这条小船。(小川洋子:《想翻开(去中国的小船)的时候》,载于《EUREKA》2000年3月临时增刊号)
【去中国的小船】
对方面孔没有印象,年龄与我相仿,身上一件藏青色轻便西服,配一条颜色谐调、规规整整的领带,一副精明能干的派头。不过,哪一样都给人以多少磨损了的感觉。倒不是说衣服旧了或人显得疲劳,单单磨损而已。脸也是那样的气氛,五官固然端正,但现出的表情却好像是为了逢场作戏而从哪里勉强搜集来的残片的组合,或排列在应付了事的宴会桌上的不配套的盘子。“当然喽,细节一个个想得起来,但看不清全貌。而意识到时,早已成了这个样子。”我们的街市。不知为什么,这景致弄得我甚为黯然神伤。城市生活者那如同举行某种年度仪式
般地陷入的、像日常熟悉的浑浊的咖啡果冻一般的精神幽暗再次笼罩了我。脏兮兮的楼宇,芸芸众生的群体,永不中顿的噪音,挤得寸步难移的车列,铺天盖地的广告牌,野心与失望与焦躁与亢奋——其中有无数选择无数可能,但同时又是零。我们拥有这一切,而又一切都不拥有。这就是城市。蓦地,我想起那个中国女孩的话:“这里终究不是我应在的场所。”
【穷婶母的故事】
自不待言,时间将平等地掀翻每一个人,一如御者将老马打倒在路旁。然而那打法又极端安静,很少有人意识到自己的被打。
【纽约煤矿的悲剧】
我们剪了头发,每天早上刮净胡须。我们已不是诗人不是革命家不是摇滚乐手,已不再睡在电话亭里,不再在地铁车厢内吃一袋樱桃,不再凌晨四点用大音量听“大门”密纹唱片。应酬性地参加了人寿保险,开始在宾馆酒吧里喝酒,也开始拿好牙医给的收据接受医疗补贴。
毕竟年已二十八……
【下午最后的草坪】
她的肢体冰凉冰凉的,唯独下部温暖。“现在仍非常喜欢你。”她信上最后写道.“你温存亲切,是个十分好的人,不是说谎。但有时我觉得光这样似乎有点不够,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我也不明白,而且这么说很是过分,或许等于什么也没解释。十九岁是非常讨厌的年龄,再过几年也许能解释好,但几年之后可能已没必要解释了。”
【她的埋在土中的小狗】
久戴眼镜的人一旦失掉眼镜,看大部分女人都显得年轻。我合上书,用手指肚擦眼睛,之后想用右手中指往上推眼镜腿,这才发觉没戴眼镜。没戴眼镜这点就足以让人觉得失落。我们的日常生活都是靠几乎毫无意义的细小动作的累积才得以成立的。说来滑稽,佯装聚精会神同真正聚精会神同样累人。

㈤ 村上春树 《穷婶母的故事》

穷婶母本不是一个具体的形象,是存在于每个人心中自己本该珍惜却以失去的事物,这是在任何人心中都存在的。它们平平常常甚至就连失扒棚桥却了我们也不曾注意,而一旦想起就会从中生的某种后悔甚至于对自己的厌和银恶,因此附在“我”春猛身上的穷婶母是令人嫌弃的。

㈥ 谁知道‘穷婶母’是什么意思

http://www.cunshang.net/book/boat/2.htm

穷婶母的故事

1

事情发端于七月间一个晴朗的午后,一个委实令人心旷神怡的周日午后。就连草坪上揉成一团扔着的巧克力包装纸,在这七月王国里都如湖底的水晶一般自命不凡地闪烁其辉。温情脉脉的不透明的光之花粉以腼腆的情态缓缓飘向地面。
散步回来的路上,我坐在绘画馆前面的广场上庆链,和女友一起呆愣愣地抬头看亩差毕着独角兽铜像。梅雨初霁,凉爽的风摇颤着绿叶,在浅水池上划起细小的波纹。澄澈的水底沉有几个生锈的可乐罐,令人想起在遥远的往昔被弃置的城镇废墟。身穿统一球服的几伙业余棒球队员、狗、自行车以及身穿休闲短裤的外国小伙子从坐在池边的我们面前穿过。从不知是谁放在草坪上的收音机里低声传出音乐,仿佛砂糖放多了的甜腻腻的流行歌曲随风而来,唱的是已然失去的爱和可能失去的爱。太阳光被我的双臂静静地吮吸进去。
就在这样的午后,穷婶母俘获了我的心。原因我不晓得。周围连穷婶母的身影都没有,然而她还是出现在我的心中——在仅仅几百分之一秒里——把她凉瓦瓦的不可思议的肌肤感触永远留了下来。
穷婶母?
我再次环顾四周,仰望夏日天空。话语迅芹如风、如透明的弹道一般被吸入周日午后的天光中。起始每每如此,此一瞬间无所不有,下一瞬间无所不失。
“想就穷婶母写点什么。”我试着对女友说了一句。
“穷婶母?”她显得有点吃惊。她把“穷婶母”三个字放在小手心里转动几下,费解似的耸耸肩,“怎么提起穷婶母来了?”
怎么也好什么也好,我都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犹如小小的云影倏忽掠过我的心间,如此而已。
“一下子想起罢了,不知不觉地。”
为了搜寻词句,我们沉默了良久。惟独地球自转的声音接通着我和她的心。
“你要写穷婶母的故事?”
“嗯,我要写穷婶母的故事。”
“那样的故事,恐怕谁都不想读。”
“或许。”我说。
“那也要写?”
“没办法的。”我辩解道,“解释倒是解释不好……也许的确是我拉开了错误的抽屉。但归根结蒂,拉开抽屉的是我。就是这么回事。”
她默然微笑。我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香烟点燃。
“那么,”她说,“你亲戚中有穷婶母?”
“没有。”
“我亲戚里倒有一个穷婶母,真真正正的穷婶母,还一起生活过几年。”
“唔。”
“可我不想就她写什么,写什么写!”
收音机开始播放另一支歌,唱的大约是世上充满必然失去的爱和可能失去的爱。
“你又压根儿没有什么穷婶母,”她继续道,“却想就穷婶母写什么。不觉得是在突发奇想?”
我点点头。“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约略偏了偏头,没有回答。她依然脸朝后面,纤细的指尖在水中久久地划来划去,就好像我的询问顺着她的指尖被吸入水底的废墟中一样。我询问的印痕肯定如打磨光滑的金属片一样闪闪地沉入池底,并向周围的可乐罐继续发出同样的询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许久,她才孤零零地冒出这么一句。
我手托下巴,叼着烟,再次仰望独角兽。两头独角兽面对被冷落的时间河流,急不可耐似的扬起四只前蹄。
“我所知道的,只是人不可能头顶瓷盆仰面看天。”她说,“我是说你。”
“不能再说具体点?”
她把浸在水中的手指在衬衫底襟上擦了几下,转向我说:“我觉得你现在对什么都无可奈何,无论什么。”
我叹了口气。
“抱歉。”
“哪里,没什么的。”我说,“的确,现在的我连便宜的枕头都奈何不得。”
她再次微微一笑:“何况你连个穷婶母也没有。”

是那样的,我连个一穷婶母也没有……
简直成了歌词。

2

或许你的亲戚中也没有穷婶母。果真那样,我和你便拥有了“没有穷婶母”这个同类项。不可思议的同类项,宛如清晨水洼一般的同类项。
不过想必你也在某某人的婚礼上见过穷婶母的形象。就像任何书架上都有一本久未读完的书,任何立柜里都有一件几乎没有沾身的衬衫一般,任何婚礼上都有一个穷婶母。
她几乎不被介绍给谁,几乎没人向她搭话,也没人请她致辞,只是如同旧奶瓶一般端坐在餐桌前。她小声细气地喝着清嫩鸡汤,用鱼叉吃着色拉,扁豆差点儿没有舀起,吃最后一道冰淇淋时仿佛意犹未尽。至于她赠送的礼品,运气好应该被塞进壁橱深处,运气不好则很可能在搬家时连同沾满灰尘的保龄球奖杯一起被一扔了之。
偶尔掏出的婚礼相册上也有她出现在上面,但其形象总有点令人不安,犹如还算完好的溺死者尸体。
这儿的女人是谁?喏,第二排戴眼镜的……
啊,没什么的,年轻丈夫答道,一个穷婶母。
她没有姓名,只是穷婶母。如此而已。
当然,你也可以说姓名那玩艺儿反正总要消失的。
消失的形式林林总总。第一种形式是与死一同消失。这很简单,“河水枯而鱼死绝”,或“林火焚而鸟烧尽”……我们哀悼它们的死。第二种形式是某一日倏然消失,如一台旧电视机,死后仍有白光在荧屏上恋恋不舍。这也不坏,有点类似迷失方向的印度大象的脚印,但坏确乎不坏。最后一种形式——人没死名字便已消失,即穷婶母们。
但我偶尔也会陷入这种穷婶母式的失名状态中。在傍晚拥挤不堪的中心车站,自己的目的地、姓名、住所突然从头脑中消失一尽。当然时间极短,五秒或十秒。
也有以下情况:
“你的姓名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一个人说。
“没关系的,别介意,又不是多么了不得的名字。”
他指了好几次自己的喉结:“哎呀,都已经到这里了。”
这种时候,感觉上自己就像被埋在土里面,只有左脚尖探出地面。偶尔有人被绊了一下,随即道歉:哎呀对不起都已经到这里了……

那么,失掉的名字到底去哪里呢?在这迷宫一般的城市里,它们继续生存的概率想必是微乎其微的。它们之中,有的在路上被卡车碾成肉饼,有的仅仅因为没有零钱乘电车而魂断街头,有的连同满口袋的自尊沉入深水河中。
尽管如此,它们之中的几个也还是有可能碰巧活下来而赶到已失名字之城,在那里创办一个与世无争的共同体。的确是小小的、很小很小的小城。入口处想必立有一块这样的牌子:
闲人免进
进入的闲人,自然要受到相应的轻微处罚。

也许那是为我准备的轻微处罚——我的脊背有小小的穷婶母贴了上来。
最初觉察到她的存在是在八月中旬。并非因为什么才觉察到的,只是忽有所感,感到背上有穷婶母。
那决非不快之感。既不太重,耳后又没有呼出的臭气。她只是如漂白过的影子紧贴在我的后背。若非相当注意,别人连她贴着我都看不出。和我住在一起的猫们在开头两三天固然以狐疑的眼神看她,但在明白对方无意扰乱自己的疆域之后,便很快适应了她的存在。
几个朋友好像沉不住气了,因为在我和朋友对坐喝酒当中,她不时从我身后一闪探出脸来。
“叫人心里不安啊!”
“不要介意,”我说,“又没什么害处。”
“那是那是。可有点心慌意乱。”
“噢。”
“到底从哪里背来的,那玩艺儿?”
“哪里也不哪里。”我说,“只是,我一直考虑很多事情,顾不上别的。”
朋友点点头,叹息一声。“知道的。以前你就这性格。”
“呃。”
我们很不来劲地继续喝了一个小时威士忌。
“我说,”我问,“到底什么地方让你那么心慌意乱?”
“就是说,总好像给老娘盯着似的。”
“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显得大为不解,“因为你背上贴着的是我母亲嘛!”

综合几个人的这类印象(我本身看不见她什么样),我背上贴的并非某个特定形象的穷婶母,而是能够随所看之人心中图像不断变换的类似乙醚的东西。
对一个朋友来说,乃是去年秋天死于食道癌的秋田狗。
“十五岁了,老得一塌糊涂。可干嘛偏偏得什么食道癌呢?可怜!”
“食道癌?”
“是的,食道里的癌,够受的!这玩艺儿可千万别沾我。成天唏唏嘘嘘地哭,甚至声音都发不全。”
“唔。”
“真想给它来个安乐死,但母亲反对。”
“那又何苦?”
“天晓得!肯定是不想玷污自己的手吧。”他兴味索然地说,“靠打点滴活了两个月,在贮藏室的地板上。地狱啊!”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狗。胆小,见人就叫,百无一用,光是讨人嫌。皮肤病都得了。”
我点点头。
“倒不如不是狗,托生为蝉什么的说不定对它更幸福——怎么叫也不让人讨厌,又不至于得皮肤病。”
然而它依然是狗,口里插着一根塑料管贴在我背上。
对于一个不动产商来说,则是很早以前的小学女老师。
“昭和二十五年(注:一九五○年。),记得是朝鲜战争开始那年,”他边说边用厚毛巾揩脸上的汗,“她带我们班,带了两年。令人怀念啊!怀念归怀念,实际上差不多忘光了。”
看样子他把我当成了那位女老师的亲戚或别的什么人,劝我喝冷麦茶。
“想来人也够可怜的。结婚那年丈夫就给抓去当兵,坐运输船途中‘嘣’一声完了。那是昭和十八年。她一直在小学教书,第二年空袭当中身上着了火,从左脸颊烧到左臂。”他用指尖从左脸颊往左臂划一条长线,一口喝干自己的麦茶,再次拿手巾揩汗。“人像是蛮漂亮,可怜啊……性格都好像变了。若是活着,也怕快六十了。是的,是昭和二十五年……”

这么着,如同绘制街区地图或安排婚礼座席,穷婶母的范围以我的背部为中心一圈圈扩展开去。
但与此同时,一个人又一个人如梳齿脱落一样从我身边离去。
“那家伙本人倒不坏。”他们说,“问题是每次见面都不得不看老娘(或死于食道癌的老狗或留下火烧伤痕的女老师)那张让人心慌的脸,实在吃不消。”
我觉得自己仿佛成了牙医的椅子。谁都不责怪我,也不怨恨我,却又全部躲避我,偶尔见面也都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赶紧逃之夭夭。跟你在一起觉得挺别扭的——一个女孩老实说道。
不是我的责任。
知道。说着,她难为情似的笑笑。若是你背着立伞架什么的,我想倒还可以忍受……
立伞架。
也罢,我想,本来我就不善于交往,较之背什么立伞架活着,眼下这样岂不好得多!
另一方面,我陷入了不得不应付几家杂志采访的困境。他们每隔一天来给我和婶母拍照。一旦她的相照不好,对方便气急败坏,提一大堆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我本身当然不会翻看刊登这类报道的杂志,如果翻看的话,肯定把绳子套到脖颈上去。
一次还上过电视的晨间节目。早上六点就被拖下床,用车拉去演播室,喝了杯不知什么味道的咖啡。主持人是个仿佛能从身体此侧看到彼侧的中年播音员,每天笃定刷六次牙。
“好了,这位是今天早晨的嘉宾……先生。”
鼓掌。
“早上好!”
“早上好!”
“呃——一个偶然的机会使得……先生背上了穷婶母。请您谈一下事情的经过和个中辛苦……”
“其实也谈不上有多么辛苦。”我说,“既不重,又不至于把我敲骨吸髓。”
“那么肩酸背痛什么的……”
“没那回事。”
“从什么时候开始赖在那里不动的呢?”
我简单介绍了独角兽铜像广场上的事,但主持人似乎没能吃透我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清清嗓子,“您坐在池边,而池中潜伏着穷婶母,穷婶母附到您背上去了——是这样的吧?”
我摇摇头。说到底,人们所需求的不过是笑话或蹩脚的鬼怪故事罢了。
“穷婶母不是幽灵。既不会潜伏在什么地方,又不至于附到谁身上。不妨说,那仅仅是词语。”我很无奈地予以解释,“只是词语。”
谁也不置一词。
“也就是说,词语这东西类似连接意识的电极。只要通过电极持续给予同一刺激,那里必然发生某种反应。反应的类型当然因人而异,就我而言,则类似独立的存在感,恰如舌头在口中急剧膨胀的感觉。而附在我背上的,归根结蒂乃是穷婶母这一词语,既没有含义又无所谓形式。说得夸张些,好比概念性符号。”
主持人一副不无困惑的神色。“您说既没有含义又无所谓形式,然而我们可以在你背部清楚地看见某种形迹,我们心中因之产生各所不一的含义……”
我耸耸肩:“所谓符号便是这么个东西吧。”
“果真如此,”年轻的女助手打破了僵局,“如果你想消除,就能以自己的意志把那个印象或者存在什么的随意消除喽?”
“那不可能。一度产生的东西,必然脱离我的意志而存在下去。”
年轻的女助手现出费解的神情,继续发问:“比方说吧,您刚才所说的词语,莫非我也能将其化为概念性符号不成?”
“能的。”我回答。
“假如我,”主持人此时插嘴进来,“每天无数遍重复概念性这个词语,那么我背部就迟早可能出现概念性形迹,是吧?”
“想必。”
“概念性一词转化为概念性符号啰?”
“完全如此。”演播室强烈的灯光弄得我头开始痛了。
“可是,所谓概念性究竟是怎么一副尊容呢?”
不晓得,我说。这个问题超出我的想象力,光是穷婶母一个人已经压得我够呛了。

当然世界上滑稽是无所不在的,有谁能从中逃脱呢?从强烈灯光照射下的演播室到深山老林中隐士的草庵,一切皆然。我背负穷婶母在这样的世界上踽踽独行。无须说,即使在如此滑稽的世界上我也是格外滑稽的,毕竟我背着一个穷婶母。如那个女孩所说,索性背一个立伞架什么的或许更为合乎情理。那样一来,人们就有可能把我算作同伙,我势必每隔一星期改涂一遍立伞架的颜色,出席所有的晚会。
“噢,这星期的立伞架是粉红色嘛!”一个人说。
“是啊,”我应道,“这星期的心情是粉红色立伞架式的么!”
招人喜爱的女孩子们没准也会主动搭话:“嗳嗳,你的立伞架漂亮得不得了哟。”
同背负粉红色立伞架的男人同床共衾,对她们来说也无疑是一场美妙的体验。
然而遗憾的是,我背负的不是立伞架,而是穷婶母。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对我和我背上的穷婶母的兴致迅速淡化,最终只留下些许恶意而彻底消失。归根结蒂——如我的女友所说——任何人都不会对什么穷婶母怀哪家子兴致。最初的一点点好奇走完其应走的路,剩下来的只有海底般的沉默。那是仿佛我同穷婶母已经融为一体的沉默。

3

“看到你出场的电视节目了。”我的女友说。
我们坐在上次那个水池边。有三个月没见她了,现在已是初秋时节。
“好像有点疲倦。”
“是啊。”
“可不大像你哟!”
我点点头。
她把长袖运动衫在膝头叠起好几次。
“你也终于有了自己的穷婶母了么,好像。”
“好像。”
“如何,感觉如何?”
“像是掉在井底的西瓜。”
她像抚摸猫似的抚摸膝头叠得齐整整的柔软的运动衫,边摸边笑。
“对她有所了解了?”
“多多少少。”
“那,可写了点什么?”
“没有。”我稍微摇了下头,“根本写不出,怕是永远写不出了。”
“怯阵了哟!”
“觉得写小说好像一点意思都没有。就如你那次说的,我对什么都奈何不得。”
她咬着嘴唇沉默了好一阵子。
“嗳,问我点什么。或许能多少帮你点忙。”
“作为穷婶母的权威?”
“那自然。”
不知从何处问起。半天才想起一个问题。
“我时常心想,当上穷婶母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我问,“这穷婶母么,是生下来就是穷婶母呢,还是穷婶母式的状况犹如蚂蚁地狱一般,在街头张开大嘴把过路人一个接一个吞下去变成穷婶母呢?”
“彼此彼此。”她说。
“一码事?”
“嗯。就是说,说不定穷婶母自有穷婶母式的少女时代、青春时代,也可能没有,有没有都无所谓。世上肯定充满了几百万条之多的理由,生有生的几百万条理由,死有死的几百万条理由。理由那玩艺儿多大一堆都能摘到手,但你追求的不是那玩艺儿,对吧?”
“不错。”我说。
“她存在,如此而已。”她这样说道,“往下是你接受不接受的问题。”
我们再不说什么,就那样在池边久坐不动。秋日透明的阳光在她的侧脸勾勒出小巧的阴翳。
“不问问我在你背上看见了什么?”
“在我背上看见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见。”她微微笑道,“只看见你。”
“谢谢。”我说。

自不待言,时间将平等地掀翻每一个人,一如御者将老马打倒在路旁。然而那打法又极端安静,很少有人意识到自己的被打。
然而我们还是可以通过这个不妨比喻为水族馆玻璃窗的穷婶母,切近地目睹时间的流逝。在逼仄的玻璃箱内,时间像挤橘汁一样挤着婶母,挤到再也挤不出一滴为止。
吸引我的,便是她身上的这种完美性。
真的再也挤不出一滴了!

是的,完美性就好像密封在冰河里的尸体,坐在婶母这一存在的核心部位。不锈钢一般壮美的冰河,恐怕只有一万年的太阳才能使之融化。但穷婶母当然不可能活一万年。她将和其完美性同生,和其完美性同死,和其完美性同葬。
泥土下的完美性和婶母。
一万年过后,冰河有可能在黑暗中融化,完美性有可能挤开墓顶露出地表,而地表必定一改旧观。不过,倘若婚礼这一仪式犹自存在,那么穷婶母留下的完美性也许会应邀入席,也许会以无可挑剔的就餐规范吃完全套西餐,也许会起身致以热情洋溢的祝辞。
不过算了,不说这个了。毕竟那是公元一九八○年的事了。

4

穷婶母离开我的背是在秋末。
我想起冬季到来之前必须办妥的事,遂同穷婶母一起乘上郊线电气列车。午后的郊线车乘客屈指可数。很久没往远处去了,我百看不厌地看着窗外风景。空气凉浸浸地一片澄明,山绿得近乎不自然,铁路两旁的树木点点处处缀着红色的果实。
回程列车上,通道另一侧的座席上坐着一个三十五六光景的瘦削的母亲和两个孩子。大些的女孩穿一件像是幼儿园制服的藏青色哔叽连衣裙,戴一顶带有红蝴蝶结的崭新灰毡帽,窄幅圆帽檐划着柔和的曲线向上翻卷——俨然小动物在她头顶悄然歇息。母亲和小女孩之间夹着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坐得显然不够舒服。哪班列车上都可见到的常规性母子镜头。既不特别赏心悦目,又不至于大煞风景;既不多么有钱,又谈不上贫穷。我打个哈欠,再次将头脑排空,脸歪向旁边,继续看与车行方向相反的风景。
她们三人之间发生什么是在大约十分钟后。母女两人那屏息敛气般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蓦然将我拖回现实。已是薄暮时分,车厢古旧的电灯将三人染成黄色,恍若一幅旧相片。
“妈妈,可我的帽子……”
“知道知道了,乖乖的好不好!”
女孩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中间坐的男孩把刚才姐姐戴的帽子拿在手里左一下右一下狠狠地拉扯不止。
“给人家抢回来嘛!”
“不跟你说要乖乖的么!”
“可都弄得那么皱皱巴巴的了……”
母亲瞥一眼小男孩,不无厌烦地叹了口气。我猜想母亲肯定累了。按揭的偿还和牙医的交款通知单以及过快推进的时间想必将暮色中的她彻底压垮了。
男孩仍在拉扯帽子。像圆规画出来一般滴溜溜圆的帽檐现已溃掉半边,一侧带有夸耀色彩的红蝴蝶结也在男孩手中揉成了一团,而母亲的漠不关心显然助长了他的气焰。等到他玩腻的时候,我估计帽子的外观恐已荡然无存。
女孩苦恼了一阵子,看样子也得出了和我同样的结论。她突然伸手推开弟弟的肩,趁对方懈怠之机一把抢过帽子,放在弟弟手够不到的位置。一切都是瞬间完成的,以致母亲和弟弟花了相当于一次深呼吸的工夫才理解其行为的含义。弟弟突然大哭,与此同时母亲“啪”一声一巴掌打在女孩裸露的膝盖上。
“瞧你妈妈,是他先……”
“在列车上吵吵闹闹的可不是我的孩子。”
女孩咬着嘴唇背过脸去,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座席上的帽子。
“到那边去!”母亲指着我旁边的空位说。
女孩依然背着脸,试图不理会母亲笔直伸出的手指。但母亲的手指仿佛冻僵一般指着我的左边不动。
“赶快过去!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孩子。”
女孩很无奈地拿起帽子和背包离开座位,慢慢穿过通道,坐到我旁边埋下脸去。看来她难以判断自己是否真的被逐出家门了。她想不开似的一个劲儿扯着两膝之间的帽檐的褶子。万一真被赶走,她想,自己往下该去哪里呢?她抬头看我的侧脸。真正干坏事的是他嘛!把人家的帽弄得这么没形没样的……几行眼泪从她低垂的两颊淌了下来。
小女孩长相一般。包拢着她的平庸与呆板,已经像烟一样沁入了她的面庞,荡漾在胖乎乎的小脸上的这种年龄女孩特有的玲珑剔透,恐怕也将在思春期来临时完全消失在不无钝感的丰腴中。我可以想象她的这种变化,想象她从拉扯帽褶的小女孩往成年人过渡的情景。
我头靠玻璃窗,闭目合眼,在脑海中推出从前邂逅的几名女友的面影,推出她们留下的
若断若续的话语、她们无谓的习惯性动作、她们的眼泪和脖颈形状。如今她们走的是怎样的人生道路呢?她们之中的几个或者不知不觉之间匍匐在暗道上亦未可知,一如在黑暗中跑得晕头转向而不断被吸入夜幕下的森林深处的孩子。这种淡淡的悲哀如飞蛾的银粉一般在车厢昏黄的灯光中弥漫开去。我在膝头摊开两手,久久地注视着两个掌心。我的手又黑又脏,简直像吸足了好几个人的血。
我很想把手轻轻搭在身旁那个抽抽嗒嗒的小女孩肩头,但那样无疑会吓她一跳。我的手恐怕一个人都救不了,就像她无法使灰色毡帽的圆檐恢复如初一样。

从车上下来,周围已刮起了冬天的冷风。毛衣季节已经结束,厚大衣季节已经临近这座城市。
走下阶梯穿过检票口,我勉强从黄昏郊线列车的束缚中、从车厢黄色光照的诅咒中挣脱出来。不可思议的心情。仿佛体内有什么陡然脱落……我靠在检票口的一根柱子上,望了一会儿人群——裹着五颜六色各种各样外壳的男女河流一般从我面前通过。我忽然心有所觉:原来穷婶母已不知何时从我背部消失了。
完全和来时一样,她悄然从我背部离去,不为任何人觉察。我不知她此后去何处合适。我孑然独立,活像沙漠正中竖立的一根并无意义的标识。我将口袋里的硬币一个不剩地投入公用电话,拨动她宿舍的号码。铃响八次,第九次她接起。
“睡觉来着。”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
“傍晚六点就?”
“昨晚工作一直忙得不可开交,好歹处理完都快两点了。”
“抱歉,吵醒你了。”我说,“其实是想确认你是不是真的活着,可是表达不好。”
她低声笑了起来:“活着呢。为了活下去而拼死拼活地干,结果困得要死。这样可以了?”
“不一起吃顿饭?”
“对不起,什么都懒得吃。现在只想睡觉,只想睡。”
“本来想跟你说说话的。”
电话另一头的她沉默片刻。或者只是打哈欠也有可能。
“下回吧。”她一字一顿地慢慢说道。
“下回是什么时候?”
“反正是下回。让我睡一会儿好了。睡一会儿起来,我想肯定一切顺利。明白?”
“明白了。”我说,“晚安。”
“晚安!”
电话随即挂断。我定定地看了一会手中的黄色听筒,轻轻放回。肚子好像饿得瘪瘪的,想吃东西想得不行。假如他们给我什么,我说不定会趴在地上连他们的手指都舔于净。
没问题,就舔你们好了。舔罢像被雨淋过的枕木一样大睡特睡。
我靠着候车大厅的窗口,点燃一支烟。

假如,我想,假如一万年后出现全部由穷婶母组成的社会,她们肯为我打开城门吗?城里有穷婶母们选举的穷婶母们的政府,有穷婶母们握着方向盘的穷婶母们乘坐的电车,有出自穷婶母们之手的小说,应该有。
不不,也许她们觉得无需那些劳什子,政府也罢电车也罢小说也罢……
她们可能制作若干个巨型醋瓶,甘愿进入瓶中静静地生活。从天上望下去,地表想必排列着几万几十万只之多的醋瓶,无边无际,触目皆是,景象肯定无比壮观。
是的,如果世界上还有挤得下一首诗的余地,我不妨写诗。穷婶母们的桂冠诗人。
不坏。
歌颂照在深色醋瓶上的太阳,歌颂脚前铺展的晨露晶莹的草海。
然而归根结蒂,那是公元一九八○年的事。一万年时间等起来实在过于漫长。那之前我必须度过无数个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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㈧ 请介绍一下村上村树,谢谢!

村上春树

1949年
1月12日出生于日本京都市伏见区,为国语教师村上千秋、村上美幸夫妇的长子。出生不久,家迁至兵库县西宫市夙川。“我生在关西长在关西,父亲是京都一和尚之子,母亲是船场一商家之女,可说是百分之百的关西种。自然每天讲的是关西方言。所受教育带有相当浓厚的地方主义色彩,认为关西以外的方言都是异端,使用‘标准语’的没一个地道之人。那是这样一个世界:棒球投球手则非村山莫属,食则清淡为主,大学则京大为贵,鳗鱼则烤制为上。”(《村上朝日堂的反击》)

1955年6岁
4月,入西宫市立香栌园小学就读。“我家是非常普通的家庭,只是父亲喜欢书,允许我在附近书店赊账买自己中意的书。当然漫画、周刊之类不行,只限于正经书。但不管怎样,能买自己中意的书实在让人高兴。我也因此得以成为一个像那么回事的读书少年。”(《村上朝日堂》)

1961年12岁
4月,入芦屋市立精道初级中学校就读。“讲起过去的事来,当时(60年代前期)我家每月让书店送来一册河出书房的《世界文学全集》和一册中央公论社的《世界文学》,我便一册接一册地看,如此送走了中学时代。由于这个缘故,我的读书范围至今仍只限于外国文学。或许可以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吧,总之最初的机遇或环境基本决定了一个人的喜好。”(《村上朝日堂》)

1964年15岁
4月,入兵库县神户高级中学就读。该校为新闻委员会所属。“反正我就是喜欢看书,一有时间就看文学方面的书,以致怎么用功国语的成绩也过得去。英语方面,由于一上高中就以自己的方式涉猎英语筒装书,对英文阅读本身是有信心的。但英语成绩不怎么样,因为没有理会那些技巧性的小东西。记忆中成绩也就是中间偏上一点。若是当时的英语老师知道我如今搞这么多英语翻译,想必会觉得莫名其妙。社科方面世界史很拿手。为什么呢,因为中央公论社的《世界历史》那套全集上初中时我就已反复看了二十遍。记得全集广告词有这样一句话:‘历史比小说更有趣’派辩败。”(《转而悲哀的外国语》)

1967年18岁
听从父母劝告,准备考国立大学。经常去芦屋图书馆。

1968年19岁
4月,到东京,入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戏剧专业就读。在目白原细川藩邸的私立宿舍“和敬寮”寄居半年尘颤,后退出。“经营者是臭名远扬的右翼分子,宿舍长是个陆军中野学校出身灶裤的面目可憎的汉子。而我这样的人居然未遭驱逐,很有点不可思议。时间是1968年,正是学潮迭起的年代,我也正血气方刚,对什么都愤愤不平。”(《村上朝日堂》)后来迁往练马区寄宿。距离最近的车站是都立家政,几乎不去学校,在新宿打零工,其余时间泡在歌舞伎町的爵士乐酒吧里。

1969年20岁
4月,《问题只此一个,没有交流68年电影观感》在《早稻里》发表。迁入三鹰市一间宿舍。“由于情绪好,在一家当铺买了支长笛。练习时,隔壁房间一个吉他少年提议吹哈比曼,于是每天都吹《memphisundergronud》结果在我记忆中,三鹰市就是(memphisundergronud》。”(《村上朝日堂》)

1971年22岁
以学生身份同阳子结婚。入居阳子夫人父母家(其父母在文京区千石经营床上用品店)。

1974年25岁
在国分寺开爵士乐酒吧。开店资金500万日元。250万为夫妇打零工存款,其余由银行贷款。“起始觉得找工作也未尝不可,便去几家有关系的电视台转了转,但工作内容实在无聊透顶,只好作罢。心想与其干那样的工作,还不如自己好好开一家小店。开店可以亲自采购,亲自动手做,亲自为顾客服务。终归,说起我能做的事,也就是开爵士乐酒吧了。反正我就是喜欢爵士乐,做事也想做多少同爵士乐有关的。”(《村上朝日堂》)店名取自在三鹰寄居时养的一只猫的名字。后移店至千驮谷。

1975年26岁
3月,从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戏剧专业毕业。毕业论文题目是《美国电影中的旅行思想》。

1979年30岁
在涩谷区千驮附近的神宫球场了写小说念头,随后每晚在餐桌上挥笔不止,写罢投给“群像新人奖”评审委员会。投稿的原因在于“有字数限制”。6月,《且听风吟》获第23届“群像新人奖”。“走出校门后几乎从未提笔,刚开始写得异常吃力。唯一给我鼓励的是菲茨杰拉德那句话:‘如果叙述与人不同的东西,就要使用与人不同的语言。’但毕竟不是件容易匐。边写边这样想道:40岁时肯定能写出像样些的东西来。现在仍那样想。获奖固然让我欣喜万分,但我不愿意受有形物的束缚,已经不再是那样的年纪。”(《群像》)7月,《且听风吟》由讲谈社印行。

1980年31岁
在涩谷区千驮谷一边经营酒吧,一边从事创作。3月,发表译作《失却的三小时》(菲茨杰拉德着,载于《happyend通讯》)。4月,发表《开往中国的慢船》(载于《海》)。6月,《1973年的弹子球》由讲谈社印行。7月,发表《读米歇尔-克莱顿的小说令人想入非非,从“说谎方式”想到“熵的减少”》(载于《happyend通讯》)。9月,发表《街,以及不确切的壁》(载于《群像》)。12月,发表译作《残火》、《酒精中》(均系菲茨杰拉德着,载于《海》)。发表《穷婶母的故事》(载于《新潮》)。

1981年32岁
决心从事专业创作。酒吧转让他人,移居千叶县船桥市。3月,发表《纽约煤矿的悲剧》(载于《brutus》。4月,发表《袋鼠晴日》(同上),由此至1983年在该刊发表系列短篇。5月,译作《菲茨杰拉德作品集》由讲谈社印行。7月,与村上龙的对谈集《walkandrun》?(慢慢走,别跑)由讲谈社印行,作为“同时代的美国”系列随笔发表《疲劳中的恐怖??史蒂芬?金》(载于《海》)。9月,发表《被夸大的情况??围绕越南战争的作品群》(同上)。11月,发表《无政府主义??弗兰西斯同〈地狱启示录〉》(同上)。12月,同广告词撰稿人系井重里合写的《梦里相会》,由冬树社印行;《与朋友永久运动的终结》于《文学界》边载。是年开始作为编委参与《早稻田文学》的编辑工作,为时一年半。《且听风吟》由初中下届同学大森一树搬上银幕。

1982年33岁
2月,《青心学院大学??面临危机的自治与基督教精神》于《朝日周报》连载,作为“同时代的美国”系列随笔发表《反现代的现代性??约翰(阿宾格的小说》(载于《海》)。5月,发表《都市小说的形式与发展??昆德拉与昆德拉以后》(同上)。7月,发表《事先备好的牺牲者的传说??吉姆?莫里森/德阿兹》(同上)。8月,发表《寻羊冒险记》(载于《群像》)和《下午最后的草坪》(载于《宝岛》)。10月,《寻羊冒险记》由讲谈社印行,该作获“野间宏文艺新人奖”。11月,发表《泥土中她的小狗》(载于《昴》)。12月,发表《悉尼的绿色长街(台译:雪梨的绿街)》(载于《海》临时增刊《孩子们的宇宙》)。

1983年 34岁
1月,发表《萤》、《烧仓房》(载于《中央公论》)。2月,发表《e?f式地看〈e?f〉》(载于《中央公论》)。4月,发表《作为符号怕美国》(载于《群像》),短篇集《去中国的货船》由中央公论社印行,发表《我打电话的地方》等7篇雷蒙德短篇译作(载于《中央公论》),发表《通过“沙滩男孩”长大的我们》(载于《penthouse》)。6月,发表《避雨》(载于《in?pocket》)。由此至翌年10月隔月在该刊发表小品。7月,雷蒙德短篇译作集《我打电话的地方》由中央公论社印行。9月,短篇集《袋鼠晴日》由平凡社印行。10月,发表《游泳池边》(载于《in?pocket》)。11月,发表《关于穿制服的人们》(载于《群像》)。12月,发表《盲柳与睡美人》(载于《文学界》),同插图画家安西水丸合写的《象工厂的happyend》由cbs索尼出版社印行。是年初次赴海外旅行,在希腊参加雅典马拉松赛。
《遇到百分之百的女孩》、插图短篇集《象厂喜剧》出版。

1984年35岁
1月,发表《跳舞的小人》(载于《新潮》)。2月,发表《出租车上的男人》(载于《in?pecket》),在《翻译世界》连载《村上春树的简装书生活》(至6月号)。3月,同摄影师稻越功一合写的《波画波语》由文艺春秋社印行。4月,发表《三个德国幻想》(载于《brutus》)和《现在为了死去的女王》(载于《in?pecket》)。6月,发表《猎刀》(载于《in?pecket》)。7月,《萤?烧仓房及其他》短篇集由新潮社印行,《村上朝月堂》由若林出版企画社印行,发表《迪斯尼?威尔逊与加利福尼亚神话的缓慢的死》(载于《小说新潮》临时增刊“大专栏”)。10月,发表《呕吐1979》(载于《in?pecket》)。12月,同上中健次对谈(载于《国文学》1885年3月号)。是年夏赴美国旅行约6个星期。

1985年36岁
4月,在《mariclair》连载译作《牧熊》(johnirving着),在《周刊朝日》连载《村上朝日堂》(至翌年4月)。6月,《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由新潮社印行,10月获第21届“谷崎润一郎奖”;雷蒙德短篇译作集《夜幕下的马哈鱼》由中央公论社印行;发表托洋曼短篇译作《无头鹰》(载于《小说新潮》增刊);发表《小说中的制度》(载于《波》)。8月,发表《再袭面包店》(载于《marichair》和《象的失踪》(载于《文学界》)。10月,短篇集《旋转木马鏖战记》由讲谈社印行。11月,译作连环画《西风号遇难》(c.v.奥尔兹巴格着)及连环画《羊男的圣诞节》(与插图画家佐佐木合着)印行。12月,发表《家庭事件》(载于《lee》和《朋胞胎与沉陷的大陆》(载于《小说现代》附册),评论电视剧化电影的《电影冒险记》(同川本三郎合着)由讲谈社印行。

1986年37岁
1月,发表《罗马帝国的崩溃?1881年印第安人起义?希特勒入侵波兰以及狂风世界》(载于《月刊角川》和《拧发条鸟与星期二的女郎们》(载于《新潮》)。4月,短篇集《再袭面包店》由文艺春秋社印行。6月,《村上朝日堂的反击》由朝日新闻社印行,发表波尔短篇译作《滴翠岛》、《世界尽头》、《志愿讲演者》、《弥天大谎》、《方便屋》、《一个小姐的肖像》、《马戏团与战争》(均载于《东京人》创刊号至秋季号)以及《科西嘉岛冒险记》(载于《mariclair》12月号)。是年,移居神奈川县大矶町。10月,在意大利罗马滞留10日,后赴希腊。11月,《朗格尔汉斯氏的午后》由光大社印行。留居希腊米科诺斯岛。

1987年38岁
1月,留居意大利西西里岛。发表波尔短篇译作《文坛游泳术》(载于《文学界》),《“thescrap”怀念80年代》由文艺春秋社印行。2月,留居罗马。3月,赴博洛尼亚。4月,赴希腊的科西嘉和克里特旅行。6月,回国。纪实性小说《日出国的工厂》由平凡社印行,发表《反正去过希腊》(载于《winps》)。7月,波尔短篇译作集《世界尽头》由文艺春秋社印行。9月,重赴罗马。《挪威的森林》由讲谈社印行,上下册畅销430万部;发表《“octoberlight”所放之光》(载于《青春与读书》)。10月,参加雅典马拉松赛。11月,翻译c.d.b.布莱恩的《伟大的德斯里夫》,由新潮社印行。12月,译作连环画《特快列车“北极号”》(c.v.奥尔兹巴格着)印行。

1988年39岁
2月,发表《罗马哟罗马,我们必须准备越冬》(载于《新潮》)。3月,赴伦敦,翻译托尔曼的《忆伯父》,由文艺春秋社印行。4月,回国。《司各特?菲茨杰拉德book》由tbsbritannica社印行。回后国取得汽车驾驶许可证。8月,返罗马,同摄影师松村遇三结伴赴希腊、土耳其采访旅行。先去希腊东北部阿索斯半岛上建有希腊正教修道院的圣可索斯山,之后驱车由伊斯坦布尔进入土耳其,用21天沿国境线绕土耳其周游,途经黑海、苏联、伊朗、伊拉克国境、地中海、爱琴海,最后折回罗马。此次游记首先刊载于《03》(1990年1?2月),大幅修订后以《雨天炎天》为书名由新潮社于1990年8月印行。9月,译作《andotherstories??珍本美国小说12篇》由文艺春秋社印行。10月,《舞!舞!舞!》由讲谈社印行。

1989年40岁
4月,发表《雷蒙德的早逝》(载于《新潮》)。5月,赴希腊罗得旅行。6月,发表《电视人的反击》(载于paravion》)和《飞机》(载于《eureka》)。7月,驾驶私家车赴德国南部、奥地利旅行。《村上朝日堂哟!》由文化出版局印行,《小而有用的事》由中央公论社印行。9月,译作连环画《无名的人》(c.v.奥尔兹巴格着)由河出书房新社印行;翻译托尔曼的《一个圣诞节》,由文艺春秋社印行。10月,回国,即赴纽约。译作《原子时代》(t.o’brien着)由文艺春秋社印行,发表《我们时代的民间传说》(载于《switch》和《上等瑕玉??p.奥斯塔的〈幽灵们〉》(载于《新潮》。11月,发表《眠》(载于《文学界》)。

1990年41岁
1月,回国。《电视人》由文艺春秋社印行。以《神园漫步》等为题发表希腊、土耳其游记(载于《03》)。2月,在居住地涩谷区千驮谷目睹奥姆真理教竞选众议院议员的宣传活动。5月至翌年7月,八卷本《村上春树作品集1979?1989》由讲谈社印行,发表《杰克?伦敦的假牙,突如其来的个人教训》(载于《朝日新闻》)。6月,叙写作为希腊、意大利“常驻旅行者”的体验并收有同阳子夫人的照片的《远方的鼓》由讲谈社印行,发表《托尼?瀑谷)(载于《文艺春秋》)。8月,《雨天炎天》由新潮社印行。10月,译作《谈一下真正的战争》(t.o\'brien着)由文艺春秋社印行。11月,译作连环画《哈里斯?巴蒂克之谜》(c.t.奥尔兹巴格着)由河出书房新社印行。

1991年42岁
1月,赴美国新泽西州普林斯顿大学任客座研究员。“1月去美国领事馆取签证的时候,正值海湾战争爆发。我们在驶往赤坂的出租车中听到美军用导弹袭击巴格达的消息。我们不认为那是个好去处。虽说战场遥远,但去一个打仗的国家并在那里生活毕竟不是件开心的事。可是一切手续都已办完了,作为我们除了赴美已别无选择。结果固然没有受战争的直接影响,不过坦率说来,当时美国那激昂的爱国气氛是不怎么令人愉快的。”(《继而悲哀的外国语》)。4月,发表《绿兽》、《部男》(载于《文学界》临时增刊《村上春树book》)。12月,译作连环画《天鹅湖》(c.t.奥尔兹巴格着)由河出书房新社印行。 1992年43岁
由于延长美国滞留期限,以客座教授身份在普林斯顿大学研究生院讲现代日本文学,内容为“第三新人”作品读解,副教科收为江藤淳的《成功与夫落》。10月,《奇鸟行状记》(或译拧发条鸟编年史》)第一部开始在《新潮》连载(至翌年8月),《国境南?太阳西》由讲谈社印行。

1993年44岁
1月,发表《非故弄玄虚的小说诞生??同雷蒙德交往的10年》(载于《朝日新闻》)。6月,译作连环画《神奇的扫帚》(c.t.奥尔兹巴格着)由河出书房新社印行。7月,赴马萨诸塞州剑桥城的塔夫茨大学任职。11月,翻译《归来的翻空猫》(格温着),由讲谈社印行。 1994年45岁

2月,《继而悲哀的外国语》由讲谈社印行。4月,《奇鸟行状记》第一部《贼喜鹊》和第二部《预言鸟》由新潮社印行。在普林斯顿大学与同为该校客座教授的河合隼雄进行公开对话,题目为“物语在现代日本的含义”。6月,赴中国内蒙古自治区、蒙古旅行(兼采访。由大连经海拉尔、中国一侧的诺门坎、蒙古的乌兰巴托去哈拉哈河东侧的旧战场察看。此次纪行发表于《马可?波罗》(9?11月)。7月,夫妇去千叶县仓町旅行,当地出身的安西水丸同行。旅行目的之一是“补偿在蒙古期间糟糕透顶的饮食”。12月,发表《袭击动物园》(载于《新潮》)。

1995年46岁
3月,美国大学春假期间临时回国,在神奈川县大矶家里得知地铁毒气事件。6月,退掉剑桥城寓所,驱车横穿美国大陆至加利福尼亚,之后在夏威夷考爱岛逗留一个半月回国。8月《奇鸟行状录》第三部《刺鸟人》由新潮社印行。9月,在神户市与芦屋市举行自选作品朗诵会。“由我来朗诵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我还是尽力做了,哪怕有一点点用处也好,人们说我不习惯出头露面,其实也是和大家一样的人。既无什么技能,又不善言辞,所以很少出场。给人拍照也不喜欢。虽说拍照也不至于狂蹦乱跳或咬断小指。”(《spa》10月第4期)。11月,同河合隼雄对话。发表《盲柳与睡美人》(载于《文艺界》)。

1996年47岁
12月,独自采访东京地铁毒气事件62名受害者,每5天采访1名。2月,发表《第七个男人》(载于《文艺春秋》)。《奇鸟行状录》获第47届“读卖文学奖”。5月,《村上朝日堂周报?漩涡猫寻觅法》由新潮社印行。6月,翻译《利穿心脏》(米歇尔?吉曼着,作者系书中主人公??因连续杀人而自求一死的犯人之胞弟),由文艺春秋社印行。发表《列克星敦的幽灵》(载于《群像》)。11月,短篇集《列克星敦的幽灵》由文艺春秋社印行。12月,《去见村上春树?河谷隼雄》由岩波书店印行。

1997年48岁
3月,经采访东京地铁毒气事件受害者写成的《地下》由讲谈社印行。
6月,《朝日村上堂是如何锻造的》由朝日新闻社印行。
10月,《为了年轻读者的短篇小说导读》由文艺春秋社印行。
12月,《爵士乐群英谱》(和田诚插图)由新潮社印行。

1998年49岁
4月,《边境·近境》由新潮社印行。
5月,《边境·近境——摄影篇》(松村映三摄影)由新潮社印行。
6月,漫画《毛绒绒软蓬蓬》(安西水丸作画)由讲谈社印行。
7月,《地下》的续篇《约定的场所》(获1999年度桑原武夫奖)由文艺春秋社印行。
10月,《CD-ROM版朝日村上堂》由朝日新闻社印行。翻译马克·斯特兰多的《狗的人
生》,由中央公论社印行。

1999年 50岁
4月,《斯普特尼克恋人》由讲谈社印行。
5月,翻译格雷斯·佩利《最后瞬间的剧变》,由文艺春秋社印行。赴北欧旅行两个星期。
8月—12月,发表“地震之后系列”——其一《UFO降落钏路》,其二《有熨斗的风景》,其三《神的孩子全跳舞》,其四《泰国之旅》,其五《青蛙君救东京》(载于《新潮》1999年8—12月号)。

2000年,51岁
2月,短篇集《神的孩子全跳舞》由新潮社印行。

2002年,53岁
长篇小说《海边的卡夫卡》印行。

2004年,55岁
长篇小说《After Dark》(天黑以后)印行。

2005年,56岁
插图小说《奇怪的图书馆》出版。

2006年,57岁
短篇集《东京奇谭集》出版。

获奖经历

1979年 - “且听风吟”获得群像新人文学赏、芥川赏候补 。
1980年 - “1973年的弹珠玩具”芥川赏候补。
1982年 - “寻羊冒险记”获得野间文艺新人赏。
1985年 -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获得谷崎润一郎赏。
1996年 - “奇鸟行状录”获得读卖文学赏。
1999年 - “约束的场所 ”获得桑原武夫学艺赏。
2006年 - 捷克法兰兹卡夫卡奖、短篇小说选集“Blind Willow,Sleeping Woman” 获得Frank O’Connor 国际短篇小说奖
2006年 - “海边的卡夫卡”获得World Fantasy Awards。
2007年 - 2006 朝日赏(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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